Chapter 4 You can Pretend You don’t Care

 

    吉米酒吧看起来是个度过今晚的好地方，汉克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推荐过过这个地方。吉米是那种能确切知道你会喜欢哪种饮料的酒保，而且他从来不会尝试那些烦人的拉家常。这对一个需要安静地沉浸于他们伤心事的自我厌恶的混蛋来说简直是天堂。

 

         事实上他现在确实无家可归，而他也不打算向他的半兄弟讨要帮助。他们有将近五年没有交流过了。反正那个混蛋现在估计正忙着花痴克洛伊呢。富勒有提议让让他待在附近的酒店里但盖文拒绝了，那些暗搓搓的酒店房间从能让他觉得不舒服。

         

汉克在盖文边上的吧台椅上坐下。吉米已经准备好了一杯威士忌，一言不发地递给了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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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要干嘛？”盖文问道，他正在喝他的第三杯啤酒，

 

         “享受一杯小酒。”汉克干巴巴地说。“毕竟这是个自由的国家。”

 

         盖文哼了一声。他知道汉克是来这干什么的。

 

         “你还好吗？”副队长瞥了他一眼问道。

 

         “我他妈看起来还好吗？”

 

         “不，并不怎么样。”

 

         “好吧，那就是了。”

 

         汉克看了一眼酒吧的入口，他能看见酒吧的窗外两个发着柔光的LED。康纳和理查德正一起站在屋檐下。天上开始下起了雨，温度迅速下降。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讨论，汉克不确定话题是什么。

 

         “你知道，你不用再把你的仿生人停在外面了。”汉克指出。“现在再禁止他们的进入是违法的了。”

 

         “我可以对你说同样的话。”

 

         汉克不屑一顾地挥挥手。“康纳想待在外面陪着理查德。”

 

         盖文摇了摇头。“这他妈就是个笑话。”

 

         “什么？”

 

         “仿生人真的能理解寂寞是什么感觉吗？”

 

         “显然他们能。”

 

         盖文瞪着汉克，他真的无法理解。一年前他们还有着对仿生人一样的看法。它们只是机器。工具。但随后汉克被一个狩猎一场仿生人的狗狗眼铁罐黏上后就突然改变了看法。

 

         “你操它吗？”盖文突然问道。汉克并没怎么 反应，他只是抿了一口威士忌。这并不是盖文所期待的反应。

 

         “你怎么看？”

 

         “哦，拜托。”警探接着刺激他。“我看过你和那东西在警局的样子。”

 

         “康纳。”汉克纠正了他。“不是一个‘东西’。”

 

         “随便了。我见过你看着康纳的样子。”

 

         “我猜我们并没有藏着掖着。”汉克耸了耸肩。

 

         “但你们也没有大肆宣传。”

 

         “一个男人和他的仿生人要做什么说真的并不关别人的事。”

 

         “嗯。”盖文不相信地说。“你怎么知道它也感觉一样？”

 

         “我没听明白。”

 

         “你明显对它抱有感情。你怎么知道它不是被程序指定要回应你的感情？它就是一堆电线的数字组成的。你怎么知道它是真的呢？”

 

         汉克喝完了他的一杯，轻轻朝吉米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续杯。

         “我就是知道。”汉克轻柔地回答。他的眼里有温情，盖文很久都没见过的温情。“他们是活物，盖文。如果你能不再做一个充满仇恨的混蛋，也许你也能看清这一点。”

 

         盖文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要回答。他看了一眼酒吧外的仿生人们，观察着理查德。RK900比康纳要高上几英寸，但只有现在两个仿生人直接站在一起他才发现这个身高差。

 

         盖文看着理查德移动嘴唇，但听不见他的话语。理查德看着康纳的方式中有些勾起了盖文兴趣的地方。仿生人看起来真的沉浸在他们的对话中，用一种温和的眼神看着更小个的仿生人。这个仿生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觉得他们在聊什么？”盖文出于好奇问道。

 

         汉克耸了耸肩。“康纳喜欢问他最近怎样。”

         盖文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的，就像他今天过得怎样，他对和DPD合作感觉怎样。普通的温和哪一类的。汉克继续说。

 

         盖文看着理查德因为康纳说的某些事情笑了起来。这不是盖文每次骂仿生人时习惯看到的那种得意笑容。这个微笑看起来是真诚的。亲切，温和，愉快。盖文看着理查德的眼角皱了起来，这是个抵达眼神的笑容。

 

         从窗户的另一边，理查德的眼神对上了盖文的。盖文微微惊讶地看着理查德的LED闪烁了一下红色，随后仿生人窘迫地迅速别过了头。盖文也移开了眼神。他没有意识到他在盯着他看。但汉克注意到了。

 

         “你想要建议吗？”副队长起身的时候问道。他把几张钞票拍在桌上，给吉米留了点小费。永远要给你的酒保小费。

 

         “你会让我说不吗？”

 

         “对他稍微好点。”汉克说。“仿生人真的没那么糟。”

 

         “你有偏见。”

 

         “也许吧。”汉克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耸了耸肩。盖文看着副队长消失在门后。

 

         他还能从酒吧的窗户里看到他的一部分。汉克朝康纳打了个招呼，而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康纳转向理查德说了下什么，然后拍了拍RK900的肩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康纳向汉克学来的动作。理查德点了点头，然后那一对搭档走出了视线外。理查德留了下来，在持续下着的暴雨中完全静止地站在屋檐下。看着仿生人被一个人留在这真的很他妈让人感到有些忧伤。

 

         盖文疲惫地叹了口气。他喝干了剩下的啤酒然后又点了两杯。他现在没有感受任何情绪的心情。

 

         现在是凌晨3:46，警局唯一的真正光源来自于盖文电脑屏幕的柔光。他已经回到了警局，醉醺醺地决心解决这件案子。这其中一定就某种联系。就是一定会有。但在开始调查二十分钟后盖文就睡着了，脑袋枕在折叠于桌面上的手臂上。

 

理查德坐在盖文对面的桌上登入了他的账户。有大量的数据需要分析，而他的神经处理器急需找些事做。保持忙碌。

 

         理查德重播了法医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艾伯特进入建筑的部分。他注意到艾伯特进入的方向。艾伯特穿着休闲服，牛仔裤和一件白T恤。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耀眼装扮。仿生人注意到嫌犯的牛仔裤口袋里有什么东西鼓了起来。额外扫描将该物品识别为凶器。

 

         RK900回放了录像带。艾伯特从街对面到来。仿生人接入了当地的监控摄像头网路，找到并分离了艾伯特过街的不同角度。理查德有了线索。

 

         理查德反向工作，不断跳换摄像头，倒着追随艾伯特的路线。艾伯特似乎从一条黑巷子里突然冒了出来。摄像头的质量一般，而且视野的一部分被一根树枝挡住。理查德不停切换摄像头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有利位置。

 

         他终于找到了没有被挡住的影像，但那来自街道的另一边。理查德能分辨出艾伯特的身影。他在和巷子里的某人说话，但第二个人的面部过于模糊无法辨别。TA穿着一件挡住他们头部的灰色套头衫。艾伯特站在那和第二个嫌疑人聊了大约三分钟，那人递给他一把刀。艾伯特明显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前往法医实验室。

 

         理查德回放了录像一边又一边地看着，视线不停地在屏幕上移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能帮助辨认第二个人的线索。RK900估计这人有大约六英尺高，体重两百磅左右，从步伐的距离来看是男性。

 

         这些信息不多，但起码是一个开始。

 

         他认出那条巷子位于兰吉利街区的便利店后方。只要警探准备好了，理查德会建议在早上去调查那个区域。希望盖文不会宿醉到无法工作。

 

         RK900突然注意到盖文轻轻的鼾声， 看了男人一眼。理查德起身绕过分隔开他们的桌子，快速扫描告诉他警探的体温已经下降了几度。如果体温继续下降他很有可能会得上感冒。仿生人脱下他的模控生命外套盖在了沉睡中警探的肩上。

 

         男人的右手掌下放着他从火场救回来的照片。仿生人不自觉地扫描了照片。他的程序永远渴求各种细节。永远在收集数据，永远活跃。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女人十分美丽。对于面部的进一步研究在理查德的处理器里找出一份用于分析的资料，仿生人暂时把这份信息放在了一边。盖文会觉得这是对他隐私的侵犯。

 

         理查德的手悬在盖文的头上犹豫着。

 

         别他妈碰我。碰我这事我他妈说过什么来着？

 

         理查德决定不去碰触。他转身回到了他的办公桌，总有更多的工作要做。也许他能帮盖文开始他的保险申报。也许人类会喜欢这样的举动。还是盖文会觉得被冒犯了又对他生气？

 

         我他妈不需要第二个保姆。

 

         盖文从他枕着头的地方慢慢睁开了眼。感谢上帝他面对着另一边，他一点都不想理查德看见捂热了他脸颊的颜色。他感觉不太好，胸膛里传来一次震动。

 

         是酒精的关系，他告诉自己，一定是。

 

译注：

翻完前半段只想说：确认过眼神，是安卓的气人。

雨天隔着窗户对视这是什么少女漫的情节啦23333

伸手却又不敢碰触的理查德prpr